一切对善良的怀疑,对弱者的讪笑,还有那些着“何不食肉糜”式的优越和,都在傻柱和他的街坊们的幸福生活中失去附丽。
饰演“傻柱”的何冰把善良和、诠释得自然而真挚,不带丝毫意味。不妨说,这部年代剧也是一部时代剧。一切对善良的怀疑,对弱者的讪笑,还有那些着“何不食肉糜”式的优越和,都在傻柱和他的街坊们的幸福生活中失去附丽,这恰恰说明,不仅秦淮茹和娄晓娥需要傻柱,时代和社会也需要傻柱。
《情满四合院》原名叫《傻柱》,改名后依然摘不掉“土”的帽子。但就是这样一部“土气”的电视剧,拿下豆瓣8.4高分,卫视收视率也相当可观。这部京味年代剧讲述了二十世纪60年代到90年代间,四合院里的家长里短。
在长达三十余年、处于中国社会历史变革最为剧烈的时期里,历史节点一边撞击人物命运,一边改变人们价值观念,生活在社会底层的普通人在时代潮涌中如何、成长,如何安身立命、寻找幸福成为时代的思考和主题。
善良仗义的红星轧钢厂食堂厨师何雨柱(何冰饰),能干孝顺、带着三个孩子一个婆婆生活的钢厂工人秦淮茹(郝蕾[微博]饰),嫉妒、满腹的钢厂放映员许大茂,主持四合院的三位大爷和孤寡老人聋老太太,组成了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“家”。
大龄未婚青年“傻柱”看上去是一人吃饱全家不饿,但他也常常在一大爷的关心和中感受家的温暖;而无论是没有儿女把傻柱看做儿子的一大爷,还是孑然一身的聋老太太;无论是因工伤失去丈夫的秦淮茹一家五口,还是满腹坏水、随时使坏的许大茂,小家庭已经不再是主体,每个人都是在与关系中维系自己的生活。以社会伦理作为考量标准,就让《情满四合院》超越了以往的家庭伦理剧。
傻柱同情失去丈夫、独自养家的秦淮茹,又秦淮茹对他的照料,无偿资助着这一家老小的生活。傻柱下班带回来的饭盒既是秦淮茹一家生活的贴补,也逐渐成了她一人扛起生活的依靠。因此,她敢于享受,敢于理直气壮地要求,甚至在傻柱和堂妹秦京茹、冉老师的“相亲”,与娄晓娥的“相恋”中,秦淮茹也或明或暗地从中阻断。最终,傻柱面对柴米油盐的烟火人生,与秦淮茹成为人生伴侣。
与秦淮茹为了过日子的结合,当然没有和娄晓娥的与甜蜜。没有留声机前的心弦共振,甚至,这个情感的归宿,也成为傻柱倾其所有为秦淮茹、为四合院奉献的开始。于是,一众观剧的粉丝和网友开始炮轰“秦淮茹”这个人物的塑造三观不正:她一方面自己在感情上拴着傻柱、三个孩子在经济上占着傻柱,另外一方面担心与傻柱再要孩子会影响到自己的孩子,而不再生育;她傻柱与亲生儿子何晓见面,又依赖娄晓娥回内地赡养院里的老人,傻柱俨然成为秦淮茹的摇钱树、取款机,而秦淮茹则成为一个利用他人情感的机会主义者。
然而,秦淮茹的塑造首先是依托于时代的。失去丈夫、赡养婆婆、哺育三个孩子,放到今天都不是一副轻松的担子,更何况在前。“靠双手就能有饭吃”是一种奢求,秦淮茹是在两种的选择之中“两害相权取其轻”的:要么于钢厂领导权色交换的,要么求助于热心善良的街坊傻柱。面对儿女的饥饿和生活的窘迫,她极其痛苦和地守住了底线,也是不容易的。从对傻柱的亏欠感激到介绍对象的热心,再到内心的惶然失落,秦淮茹从“爱情无意识”中,开始追寻个人余生的幸福。可见,剧中对于秦淮茹钟情傻柱,做了非常自然流畅的处理。
随着社会经济文化发展,思维多元、意识上升带来的所谓“思维”开始对价值进行判断。“我为什么帮助”“她凭什么要求”“他无偿帮助别人图什么”又一次成为对善良的发问和论证。而城市化进程的加快,“大院小院”们的消失,让水泥森林一样的楼房里存在着礼貌又文明的冷漠,但也安放着像四合院里那些人一样的古道热肠。因此,需要傻柱的,不只是秦淮茹。何冰用他可以称为“一人千面”的精到表演,把善良和、诠释得自然而真挚,不带丝毫意味,在接地气的质朴讲述中把“重义轻利”“舍己为人”“老吾老以及人之老”等中华民族优良传统和处世准则生动地再现出来。
不妨说,这部年代剧也是一部时代剧。一切对善良的怀疑,对弱者的讪笑,还有那些着“何不食肉糜”式的优越和,都在傻柱和他的街坊们的幸福生活中失去附丽,这恰恰说明,不仅秦淮茹和娄晓娥需要傻柱,时代和社会也需要傻柱。
然而,《情满四合院》在情节冲突上虎头蛇尾,后续乏力。大团圆的指向日益清晰,所有的罪都被原谅,所有的恶都被救赎,所有的老人都住到“幸福大院”养老院,老有所养,壮有所作,现实主义力削弱,人物从历史的纵深中漂浮出来。或者说,本来可以和《渴望》一较高下的四合院往事,以史诗开头,以小品结束,实是一憾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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