如果是文艺青年,你一定看过何藩的街拍照片;如果是普通青年,你一定看过他导演的《我为卿狂》;如果是迷影青年,你应该看过他在邵氏四部“西游记”电影里饰演唐僧;如果你什么青年都不是,那你应该继续往下看。
1937年出生在上海的何藩,从小就喜欢拿着相机东拍拍、西拍拍,看他8岁时拍的上海,真挺像回事儿。
“我对中下层的穷苦大众、有比较特别的同情关怀,不知道为什么,就是直觉。可能受到我读的很多文学作品如雨果的《悲惨世界》、狄更斯小说或者电影的影响。意大利电影德西卡的《偷自行车的人》,就是物的那种悲惨的生活与奋斗。我很自然的喜欢拍这类照片。”
每每看他的照片,就像打开陈可辛的电影《新难兄难弟》中的那个科幻机关,让人重回香港春风街,街坊邻里嬉笑怒骂、插科打诨,无不充满浓浓人情味。
“五六十年代的香港人,在艰苦的里奋斗求存,迎难而上,不畏艰辛,有挣扎可是充满了。海明威有一句名言,人可以被,却不可以被打败。香港人五六十年代草根阶层贫苦大众就有这种。”
何藩是狂热的电影迷,经常从家走到香港中环的娱乐戏院或皇后戏院看电影,随身带着相机,随走随手拍,简直两手抓、两手都要硬。
“我喜欢法国新浪潮的特吕弗,意大利的费里尼,的英格玛·伯格曼……我迷恋那种人,做梦都想做艺术片(Art Film)。”
机会来了,他1961年加入邵氏电影公司,最开始担任场记,但由于长的太帅,很快就被挖掘做演员。
何藩俊美的扮相绝不逊色于电视剧版的徐少华和迟重瑞,而且他的唐僧要更多三分羞涩和矜持,不染一丝烟火。
他和友人合作执导的15分钟短片《离》,更他前卫的摄影风格类似,这部短片也是香港最早的实验电影之一,以至于今天有人认为他是香港实验电影。
他在七十年代拍了《空中少爷》、《昨夜星辰昨夜风》等风月片,而进入八十年代,他的导演生涯达到巅峰,《足本玉》、《夜》《三度》、《我为卿狂》、《四度》等风月片让他赚的盆满钵满。
其中,广大五好青年们最熟悉的应该就是叶玉卿和曹查理主演的《我为卿狂》了,厅和DVD时代的美好时光呀!
1987年,根据《肉》改编的《足本玉》(另名《浮情绘》),是何藩风月之作的巅峰。1994年,《浮情绘》入选电影年鉴300部东方经典电影名单,一起入选的还有黑泽明的《罗生门》、大岛渚的《感官世界》。
“电影受到老板投资人、观众票房的压力,不能太表现。我曾经拍艺术片,结果票房一败涂地,后来拍性与的反而变成票房导演。我得到一个教训,电影一定要懂得商业,摄影则可以天马行空,创作,完整发挥个人艺术。”
那时,已近耄耋之年的何藩深受腰患之苦,但他并未因此停止创作,而是学习 Photoshop,开始把以前 1000 多张底片找出来加工,用电影手法叠印、剪裁、、蒙太奇化,赋予其新的生命。
“双手捧住的照片就像捧住一个 Baby,你好像赋予他灵魂和生命。但现在在光房,电脑面前按来按去,感觉完全不同,没有艺术作品的一种投入感、参与感、亲切感。”
这也是我们喜欢何藩照片大过于他出演的电影、拍的风月片的原因,因为他镜头下的香港充满了投入感、参与感和亲切感。
“何藩是唯一一个拍摄上世纪五六十年代香港的人,他对光影的表达充满戏剧性。更重要的是,他没有试图去记录香港,而是用镜头捕捉人物,普通的香港人。从他的照片中我看到人性,感到暖心,那些照片里的人像自己家人一样有亲切感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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