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中国电影迈入票房破550亿元的发展新阶段,而电影评论有价值的介入、评判还相对缺失的时候,当“不疯魔不成话”成了某些评论的暗规则,“拍砖”“红包”“互黑”式影评搅得电影市场泥沙俱下之时,我们应当如何对待一度被视为电影创作趋向风向标的电影评论?近日,专业评论研究界专家的议论之声,溢出了在上大上海电影学院举行的“电影创作与电影评论良性互动关系研讨会”。我们约请其中几位专家发表真知灼见。
繁荣电影,是中国从电影大国向电影强国和发展的一种需要。近年来我国电影创作、电影产业快速发展,无论是产量、银幕数、影院数等都位居世界前列,从电影大国向电影强国转型,电影在其中显然承担着重要的建设任务。从中国电影史发展来看,在很多历史阶段,电影创作的兴旺往往跟电影的繁荣紧密相关。20世纪30年代产生了很多在今天仍然被视为精品佳作的经典,这些的出现和整个左翼电影运动的兴起,和30年代左翼电影的繁荣发展都相关。当时以夏衍为领导的电影小组所做的第一项工作,就是抓电影。很多左翼影评人占领了各大报刊的电影副刊(栏目),发表了一系列能够改变中国电影创作方向、对包括郑正秋等名导演在内的创作人员产生影响的影评。当时,一部新片出来后,很多观众往往说要等一等,要看王尘无的影评以后,再决定是否到影院去看这部电影,可见王尘无的影评在当时是一个品牌。20世纪80年代,中国电影、第五代导演崛起,他们的创作得到电影界的重视,对他们作为整体现象和作品本身的评介,也影响了一大批观众的审美与电影观念。
中国电影在今后几年的发展中有更美好的愿景——到2020年,预计中国电影市场将成为世界第一大电影市场,但数量的增加、市场的扩大并不意味着质量的必然提高,我们的电影创作质量还存在着许多不符合国家需求、也不符合观众期待的地方。中国电影发展到现在有一百多年了,还没有形成自己的电影理论,我们运用的理论要么是苏联的,要么是的,培养了很多博士、博士后,他们电影理论的来源、框架基本上都是外来的,这不能说不对,但不能变成唯一的途径,中国的电影学者和电影理论、工作者要通过实践和学术研究,努力建构有中国特色的电影体系,这是当下电影理论和工作最为迫切的任务。
就我个人认识而言,电影应该是一种发现,是一种创造。对者来说,首先要发现影片本身的闪光点或者创新之处。其次,者自己的个性也要在影评当中得到凸显。也就是说对影片的阐述和表达能够充分体现者自己的学理,它需要运用理论来进行,理论本身可以跟电影有机融为一体。从事电影,最基本的出发点是者个人对影片最初的观感、看法、感受,这是的起点。者可以运用美学、民俗学、社会学、历史学等理论来解读,但是不能够为了加强学术性而者自身对影片最初的或者厌恶,不能用现成的理论去肢解影片,把它变成枯燥的学术论文。
影评人和创作者之间是一个爱恨交融并且互相依存的关系,用句时髦话说,是“相爱相杀”。如果没有评论的话,创作就是潭没有涟漪的死水;如果失去了创作,评论更是像飞鸟失去翅膀,没有任何意义。但是它们的关系怎样才算是良性互动?
影评可能不算是什么大事情,它做不到一言兴邦,但它也不是小事,毁掉一部电影还是很容易的,毁掉一个导演也不难。我们一直说影评要直抒胸臆,但是直抒胸臆在当下有没有一种规则?它的底线在哪?影评的伦理在哪里?这是值得思考的。当我作为一个导演的时候,享受到评论对我的恩泽,享受到影评赞扬的快乐,但也不可避免地会一些恶评,有时甚至是对创作动机的“”。然而作为一个导演,应该非常,胸襟必须宽广,他必须承受一切,因为,当他在荧光灯下、领台上,他一人承受的荣耀实际上是集体的荣耀,既然导演享受到电影成功的最大红利,那么所有的委屈、包括“脏水”,导演也必须承受。该背的锅,导演不背谁来背?导演去和影评人仗,毫无意义。比如,有影评某片广告太多,但实际上影片没有接过广告,仅是日常生活的呈现,我觉得导演并不需要去特意声明或在微博上发声反击,这是一个电影生态的问题,大家觉得广告太多,将这种上升为一种,有时候就“过敏”了,导演对此不必斤斤计较。
反过来说。在各色各样的影评中,有情绪化的,有“式的”,它们都是影评,包括观众信任度相对较高的豆瓣评分,有时也出现极端打分。有人因为喜欢某位演员,不管片子质量如何就打五星力挺;不喜欢某明星或某类题材,就会在评论里说“尽管我没看过,但我毫不犹豫给它零分”。我认为,所有这些声音,都是影评,我们也得承受。作为职业影评人,大多是来自院校、理论界的专业影评人,我们更应该关注的是我们的方向和目标在哪里,而不要迷失在众声喧哗中。电影是客观的,但眼睛是主观的。举个例子,陈凯歌是一位知名的艺术家,但他执导的电影里有的是作品,有的则是他的产品。《黄土地》就是陈凯歌的作品,《下山》可能就算是他的产品,时,我们如果把作品当产品、把产品当作品,就会产生偏差。家对作品的要求应该是的甚至是不留情面的,但这种不留情面应该是建立在准确、精准的专业判断基础上的,精确打击或精确赞美都行,但不应该是无底线的恶评和无的滥评。
通常看来,导演烦影评人,影评人也烦导演。兼具两种身份的我却乐于这样描述:“我做导演的时候,曾经爱过一批影评人;我作为影评人的时候,则离不演。”他们是互相依存的恋人或怨偶。
怎样才能使电影理论走进创作,庙堂,走入观众?有三点非常重要。一是要提升电影理论的前瞻性。我在看2017年的相关理论文章的时候发现,因为2016年中国电影市场出现调整,学界基本上一致看衰2017年的电影市场。有专家说,因为经济转型带来的影响,票房下滑具有必然性;也有专家提出,目前的电影观众群体集中在北上广深等一线城市,年轻人住房教育医疗等各种压力大,所以他们没有心情也没有时间去看电影,票房下滑是早晚要发生的事情。但是2017年电影市场的实际情况恰恰相反,因为有了几部主流的推动,中国电影市场不降反升,且涨势超过30%。于是又有专家对今后前景作出乐观预测。对电影市场的判断,在年初和年末判若云泥,到底根据何在?可信度几何?我认为,对于这些问题都应该有切实的分析、详实的数据、透彻的研究作为支撑,不能搞“赢家通吃”。理论必须加强前瞻性和科学性。电影现在经常成为的热点,各种的背后实际上常常是各种利益集团的博弈。对电影的前瞻,可以有个人的表达,但一定要有科学的,我想这是电影赢得尊重的前提和必要的条件。
二要加强电影的整合性。近年来,上海的电影理论非常活跃,成为继之后中国电影理论的又一个中心。中国电影理论和的大进步大发展,也许正蕴含在这种良好格局的形成和良性的竞争中。在这种背景下,研究力量的协调,研究方向、课题等的选择,就成为一个很值得研究的问题,在电影的创意生产方面,我认为除了,上海也应该主动发球,敢于亮剑,整合我们的力量,营造我们的方阵,打响我们的品牌。
三是扩充覆盖性。一定是两面的,一旦离开了被的对象,它的优势和特长就无从体现;另一方面,如果就事论事,的生命和价值就容易被遮蔽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我们的思想应当更加敏锐,视野应该更加开阔,解析应当更加透彻。理论的空间还是很大,比如说对观众的研究、电影产业供给侧的研究。对一些过去我们不触及、不入法眼的问题,应该纳入视野,去拥抱,比如说正在如火如荼发展的微电影,应该给予关注。
在上世纪70年代到80年代,电影创作者是特别尊重影评人的。到了90年代以后,电影创作方则开始更尊重资本,不怎么在乎影评人了。发展到今天,一度出现过这样的乱象,即我们的电影评论里有好多都是商业操作,也有好多砸锅、起哄的所谓影评,这显然不利于电影整个产业的良性发展。
现在,国家高度重视评论的重要性,电影创作界也越来越重视评论的重要性。我认为,评论至少应该跟三类人进行互动。首先,评论对观众应该有一个引导的作用,我们应该研究引导机制。一部片子出来以后到底是好还是不好,专业影评人和研究者可以给出真正专业的意见,避免在泥沙俱下的混战中,出现有一些刷票房的力量通过影评这个平台相互黑对方,还有一些看客们在起哄,专业影评应当避免和对冲这样一些负面现象的出现,帮助电影市场变得有序。第二,我们的电影评论要建立与创作者之间的良性互动关系,互动的前提是相互尊重,创作者要尊重电影评论,电影评论也要尊重创作者,那种非的“拍砖”应该越来越少。在相互尊重的前提下,大家营造一个专业的学术探究和评价。再者,电影评论者互相之间也应建立起一种关系,我把它比喻为一个“话语共同体”,在这个共同体中,评论家各自就一些作品进行解读,相互做一些激发,可以生发出很多有意义的社会性话题、思想性话题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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