看这部电影的时候,我时常怀疑,它的发生地是不是弄错了。这是上世纪90年代的吗?没有高楼大厦,没有车水马龙,也没有衣着光鲜的白领精英。用一个字形容,就是:穷。
人们居然住在里:这是类似大学宿舍的上下铺,但要拥挤得多,用围住,里的那张床,就是整个家。
在笼民聚居地“华夏男子公寓”里,发生了两件大事。第一件,一个无业游民因抽白粉过量,死在了床上。因为上锁,得用电锯切开,才能把他的尸体搬出来。
第二件,是公寓里最年长的老人陈十一(江湖人称7-11)的99岁生日。来采访他,问他有什么生日愿望。
记者赶紧打断他:你想想有些什么我们可以马上做到的?比方可以要个电风扇、电视机,要个直升机环游全都行啊,这里有一份赞助商的名单…
有补砂锅的陆同、耍猴卖花塔饼的唐三、爱喝酒的、赚点外快的妹头、刑满的年轻人毛仔,还有耿直的大楼管理员肥姑和他的傻儿子…
在狭小的空间里,他们不得不日夜相对。打牌、下棋、吹牛逼,给老人过寿,也给死者做七…生活虽然苦,却也乐在其中。
他们对自己的生活挺满意的,充满正能量:我们这些人有说有笑,和那些整天拉着脸的乞丐不一样,阶级不同嘛!
正当大家心怀忐忑、犹豫不决时,两名议员粉墨登场。他们带来大批记者,在镜头前,要为拆迁户谋取最大利益。他们甚至住进笼屋体验生活,上演真人秀:唱粤剧、聊家常、请大家喝糖水...
议员逐条记下种种问题:这是卫生医务管理委员会的问题,那是劳工处的问题,这是建筑条例执行处的问题,那是防治虫鼠组的问题…
有个秃顶的老人哭了:我今年69,当年怕年纪大不好找工作,报小了10岁。现在59,没有资格登记。
另一方面,议员与房地产开发商,想要迅速拆迁。议员骗大家说:把愿意拿钱搬迁的名单给我,我可以帮你们搞到赔偿。
中秋之夜,众人还在为搬不搬而纠结时,一个的消息传来:实施城市净化工程,40年以上的楼,全部都要拆除,就连天桥底下的流浪汉也得挪窝。
反正做什么都于事无补,不如今天先不醉无归吧。大家齐齐欢唱、忘情舞蹈...管,天塌下来,就当被子盖。
要知道,当时提名的其他四部电影可是《92黑玫瑰对黑玫瑰》《阮玲玉》《武状元苏乞儿》和《男儿当自强》啊!
因为粗口太多的缘故,这部《笼民》被划成。在此后的20多年里,始终被大众冷落,但它却用极强的生命力,在豆瓣上留下了8.8分的超高评价。
电影有很多值得玩味的细节。比如醉鬼道长,他说的话旁人听不懂,却全是金句:不同意识的人,用不同的价值观判断空间的意义,几许纷争,正是由此而起。
比如,他将老鼠的骨头排成队列。恐怖诡异的画面似乎在暗指,“笼民”恰如这笼中之鼠,等待他们的,是化为白骨的悲惨命运。
笼民,是长期困扰的社会问题。因为差距大,在某些历史时期,赤贫阶层的数量极大。笼屋,是那个年代穷人最后的避难所。
曾几何时,有近百万人住在笼屋里。1971年,有报道:九龙一间不到50平米的房间里,住着50个人,人均面积连一口棺材的大小都不如。
的房子越来越贵,很多人终其一生也买不起一套。花了几十年的时间,也无法彻底解决底层老百姓的居住问题。
据统计处资料显示,现在有超过20万人住在笼屋、劏房、板间房等狭窄空间,近4万儿童在恶劣中成长。(引用自[界面新闻]相关报道)
他们与摄影师Benny Lam合作,拍摄了50多幅照片,讲述了在国际大都市的,底层老百姓辛酸的蜗居生活。
但是,如果你换一个角度去看。的笼屋、棺材房、胶囊屋...和的地下室,广州城中村...并没有本质的区别。
社会遇到的这些问题,何尝不是一线城市明天将要遇到的问题。而在,至少还有个社区组织愿意为大家说话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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